我「九」是怕！——馬勒與第九號交響曲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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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人常說「逢九必衰」，不但不能過生日，還要處處小心，那你知道，在 19 世紀的歐洲，也有一位音樂家，因為害怕「九」而無所不用其極地避開嗎？這個人就是──馬勒（Gustav Mahler）！

究竟小馬勒到底經歷了什麼？

要說這個詛咒是怎麼出現的，就得從馬勒的身世開始說起。

身為一個猶太人，在當時反猶的歐洲社會很不受待見，馬勒曾說過：「我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無家可歸者。在奧地利人中，我是一個波希米亞人；在德國人中，我又是一個奧地利人；在這個世界上，我是一個猶太人。無論走到哪裡，都是一個闖入者，不被任何地方接受。」

童年時期父母感情不睦、兄弟姐妹相繼夭折、生長過程因為族群身份而被社會所排斥，這些都讓馬勒變成一個性格敏感的人，也讓他深信「宿命」的存在。因此，「第九號交響曲的詛咒」（curse of the ninth）就在他的心中成為一個無法動搖的可怕魔咒了。

這個詛咒到底是從誰開始的？

究竟這個流傳至今的可怕詛咒到底是從誰、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答案就是：馬勒他本人。你可能會想說：「什麼？原來他只是自己嚇自己嗎？」如果這樣想你可就錯了，人家要嚇自己總要有個根據的！（咦）

在馬勒心中，在他之前的「中咒者」有貝多芬（Ludwig Van Beethoven）、他的老師布魯克納（Joseph Anton Bruckener）和施波爾（Louis Spohr），這些人都在寫了第九號交響曲後過世，讓馬勒更加堅信詛咒的存在。

另一方面，在馬勒之前的德弗乍克（Antonín Leopold Dvořák）和舒伯特（Franz Schubert）也都只寫了九首交響曲，因此也被認為是「中咒者」。不過，馬勒倒是不知道這回事，經過學者研究發現，在馬勒的時代，德弗札克的第九號交響曲因為出版的關係，在當時被標為「第五」，而舒伯特的第九號交響曲則被標為「第七」，因此沒有被馬勒歸在第九交響曲的詛咒之列。也幸好他不知道，否則他可能真的會怕爆！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你有詛咒，我有大地之歌！

因為有前面的「中咒」案例，讓馬勒堅定地相信，只要碰到「九」這個數字，就會去面見上帝，因此馬勒就想說：「欸，那我跳過九不就好了嗎？」天才如馬勒，將自己的第九號交響曲命名為「大地之歌」，雖然他在副標標明了這是一首交響曲，但他就偏要安個其（假）他（掰）的標題、假裝它不是第九號交響曲，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然而，既然有所謂「宿命」，那故事的主人公當然是逃不過宿命啦！在大地之歌之後，馬勒就接著寫了實質為第十首交響曲的「第九號交響曲」，看起來似乎是破解了魔咒啦！然而就在馬勒以為自己逃過一劫，開始著手準備第十號交響曲時，他就登出他的人生了QQ，不知道馬勒會不會覺得很冤枉，感覺自己白忙了一場。

大地之歌：

所以說，詛咒果然是真的存在的嗎？！

在冤枉的馬勒之後，似乎也有許多知名音樂家陸續「中咒」，像是亞歷山大・格拉祖諾夫（Александр Константинович Глазунов）、雷夫・佛漢・威廉斯（Ralph Vaughan Williams）、埃貢・維雷茨（Egon Joseph Wellesz）、庫特・阿特伯格（Kurt Magnus Atterberg）、羅傑・塞欣斯（Roger Huntington Sessions）、馬爾科姆・阿諾德（Sir Malcolm Henry Arnold）、阿爾弗雷德・施尼特凱（Альфре́д Га́рриевич Шни́тке）等。

看到這落落長的名單，你可能會想說，我的老天！果然有詛咒！

別緊張，除了這些中咒的作曲家以外，還是有很多安然無恙的作曲家的！在馬勒之前就有寫了 41 首交響曲的莫札特（Wolfgang Amadeus Mozart），還有寫了 104 首的海頓（Franz Joseph Haydn）。在他之後也有俄國作曲家蕭士塔可維奇（Дмитрий Дмитриевич Шостакович），他一生創作了 15 首交響曲，他們都打破了這個詛咒。另外還有一位不得不提的芬蘭作曲家萊夫・賽格斯坦（Leif Segerstam），截至 2021 年 4 月，他已經創作了 343 首交響曲！是不是很狂呢！

所以說，究竟詛咒是否存在呢？我認為奧地利作曲家荀白克（Arnold Schönberg）給了一個很有趣的解釋：「對音樂家而言，第九（交響曲）似乎是個極限，任何嘗試跨越這個極限的人，必定會離世。這說明了世上確有一股我們無法預想的力量，至少是我們未有心理準備去了解的力量，阻止了我們去寫第十號交響曲⋯⋯而那些完成了第九交響曲的同行，已經與來世不遠了。」這番話，也為這個「第九」詛咒增添了一絲神秘的色彩。

你認為詛咒存在嗎？留言和我們分享你的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