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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威爾（M. Ravel）是 20 世紀最重要的法國作曲家之一。他的音樂風格多樣且大膽，既承繼了古典如莫札特的精髓，也融合了印象樂派、爵士樂、西班牙舞曲等元素，探索了各種音樂色彩的可能性。而今天要介紹的《波麗露》（Bolero），則是他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之一。這部作品自首演以來，已經近 100 年，仍在古典音樂界屹立不搖，甚至經常被現代流行音樂改編。今天，就讓我們揭開這首傳奇作品的面紗吧！
波麗露（Bolero）原是一種起源於 18 世紀末的西班牙傳統舞蹈。此種舞曲多為三拍子，節奏輕快、充滿熱情，通常由吉他和打擊樂器伴奏——然而，拉威爾的《波麗露》儘管採用了同個名字，卻有著截然不同的風格！
創作的原因要追溯至 1928 年。當時，一名舞者魯賓斯坦（I. Rubinstein）委託了拉威爾創作一首具有西班牙特色的舞曲。受到委託的起初，拉威爾本打算將西班牙作曲家阿爾班尼士（Albéniz）的代表作——鋼琴曲《伊貝利亞》（Iberia）改編成管弦樂曲，但他發現作品的版權已經給了另一名西班牙音樂家阿爾博斯（E. Arbós），只好作罷。改編不成，拉威爾便轉而創作了這首今天我們所熟知的《波麗露》：想不到，竟成了流傳千古的名曲！
拉威爾曾向好友卡弗葛萊西（M. Calvocoressi）提問：「難道沒有人想過，我其實天生就是『人造』的嗎？」不論卡弗葛萊西如何回答，這句話反映出拉威爾對「可控的人造事物」的迷戀。他的房間裡擺滿了古董、機械裝置和仿製品；此外，他也會刻意在「自己」與「自己的形象」之間製造距離，也使得有些人認為他有一種難以親近的疏離感。
這種對控制與距離感的熱愛，亦體現在他的音樂中。以《波麗露》為例，全曲由一個僅 16 小節的旋律不斷重複而成，展現了「機械化」的美感。正因如此，拉威爾甚至宣稱，希望這首作品能在工廠中演奏！在他精細的編排之下，《波麗露》成為當今最著名的管弦樂曲之一——毫不濫情，卻耐人尋味。
「沒有音樂的傑作」：拉威爾《波麗露》賞析
「這是一首沒有音樂的傑作！」這是拉威爾本人對《波麗露》的解讀。乍聽之下，這番話令人詫異——「沒有音樂」的「音樂」？為什麼一名音樂家會如此評論自己的音樂作品呢？這便要從樂曲的形式開始說起了。《波麗露》為 34 拍。全曲由小鼓的節奏開始，而節奏又以八分音符及十六分三連音所組成；而這個節奏，同時也是貫穿全曲的重要元素。
在小鼓 2 小節的節奏重複了一次之後，以小鼓規律的節奏為襯，首先奏出旋律的是長笛。這段旋律由 16 小節構成，圓滑而平穩，彷彿正慢條斯理地鋪陳。在長笛旋律結束後，則依序輪到：單簧管、低音管、降 E 調單簧管、雙簧管、柔音管（Oboe d’amore）等其他木管樂器接續演奏同一旋律。
值得注意的是，全曲的速度沒有任何變化——那麼樂曲是如何發展的呢？那正是透過不同樂器的色彩、織度、力度變化來呈現了！好比說，弦樂漸漸地由輕巧的撥弦，轉至更加激昂的旋律及節奏。拉威爾以簡單的元素為素材，用不同組合的樂器演奏單一旋律，並由小鼓的 2 小節節奏貫穿全曲——直到尾奏、進入到全曲的高潮時，才稍有變化；也可能是正因為如此，才讓拉威爾認為這是一首「沒有音樂」的傑作吧！拉威爾透過不同樂器的配合與層層疊加，使簡單的旋律呈現出強烈而豐富的音響效果。這樣實驗性的結構在當時非常少見，也使《波麗露》成為音樂史上極具影響力的作品之一！
拉威爾《波麗露》嚴選版本推薦
由委內瑞拉指揮家杜達美（G. Dudamel）指揮維也納愛樂樂團（Wiener Philharmoniker）於 2020 年演奏的版本：
由俄羅斯指揮家葛濟夫（V. Gergiev）指揮倫敦交響樂團（London Symphony Orchestra）的版本：
由阿根廷芭蕾舞者豪爾赫．唐（Jorge Donn）於 1982 年演出的版本：
※看看《波麗露》舞蹈的更詳細介紹：〈最簡單卻最有記憶點的曲子！拉威爾《波麗露》還藏著舞蹈的致命誘惑〉※
參考資料
1. Ravel: Bolero, M. 81. London: Ernst Eulenburg, No. 8023, 1994.（樂譜資料）
2. Grove Music Online. “Ravel, (Joseph) Maurice”
3. Grove Music Online. “Bolero”
4. The Harvard Dictionary of Music. “Bolero [Sp.].“
Author: 編輯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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