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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多芬的第六號交響曲《田園》（”Pastorale”），巧妙地融合了音樂的形式之美，和對自然萬物的景仰與想像，是貝多芬最有名的作品之一，也對於後世影響深遠。今天，讓我們一同來認識貝多芬的經典名曲——第六號交響曲《田園》（L. v. Beethoven: Symphony No. 6 in F major, Op. 68 “Pastorale”）。
也許，我們都曾有過這樣的日子——被奔波不停的日程弄得心力憔悴，想找個機會停下腳步來。那天，你終於撥出一個空檔，決定暫時離開紛擾的一切，逃得遠遠的。你選擇了一個離車馬喧囂聲很遠、很遠的田園間，將自己泡進山與葉的空氣中。
在那兒，山林間的所有都毫不保留地熱情擁抱著你：陽光潑灑、鳥兒啁啾、溪水潺潺。在某一瞬間，你突然覺得自己與大自然融為一體——彷彿在大自然中，那些原本讓你煩心不已的事，都變得不值得一提了。
這樣的感悟，貝多芬也曾有過。
對於一個音樂家來說，耳朵出了毛病是極為嚴重的。然而，這樣的不幸卻遭遇在貝多芬的身上——隨著貝多芬中晚年耳疾越加嚴重，在他 33 歲時，醫生建議他前往奧地利的一個鄉間小鎮「海里根斯塔」（Heiligenstadt）調養身體。居住在此地的期間，貝多芬經常漫步於這個小鎮中，在自然的環抱下放鬆心靈、汲取靈感。而貝多芬的名曲第六號交響曲《田園》，也是在居於此地期間創作的作品。
自然不僅是貝多芬靈感的來源，也是他的救贖：「在這個世界上大概沒有人比我更愛鄉村！」在創作這首交響曲的同時，還創作了四十首藝術歌曲，當中也有許多以自然為題的作品：如〈五月之歌〉（Mailied）中歌詞寫道：「大地一片輝煌，陽光閃耀，草原歡笑！百花競放，林中鳥兒齊鳴……」也可以看見貝多芬對於大自然的熱愛。
貝多芬的第六號交響曲《田園》於 1808 年首演。音樂中不僅描繪了田園間的山水景色、天氣變化，甚至直接在樂譜上標註模仿的鳥叫聲，令聽眾在聆聽時總能產生豐富的「視覺想像」。此外，貝多芬也在作品中加入標題「田園」，並在各樂章都加入了描繪音樂情景的文字註釋，撼動了當時以「絕對音樂」——「以純粹的『音樂本身』為主，不添加個人情感及意象描摹的音樂」——為主流的社會。
值得一提的是，在貝多芬於 1808 至 1809 年間平時使用的筆記本中，也能看見貝多芬希望聽眾在欣賞此曲時，能以「聽」為重、多加體會音樂本身，而不是完全仰賴標題來評斷樂曲：「……聽眾需自行感受音樂的意境……若在器樂音樂中加入太多想像，反而會使其失去原先的內涵。」
貝多芬 第六號交響曲《田園》樂曲賞析
▶ 第一樂章「從容的快板」（Allegro ma non troppo），標題為〈抵達鄉村時的愉快心情〉（Erwachen heiterer Empfindungen bei der Ankunft auf dem Lande.）。
交響曲的第一樂章由小提琴的旋律展開，旋律取自奧國南方民謠，給人純淨而簡樸的印象，也為初來乍到的心情做了最佳的註解。在接下來開展的音樂中，由不同樂器反覆演奏這個樂句。
貝多芬巧妙地將這個樂句拆解成不同元素，以增值、逆行等手法變形成不同的動機，撐起整個樂曲——彷彿也比喻著田園間的自然萬物，皆為一體的概念。
▶ 第二樂章「甚快的行板」（Andante molto moto），標題為〈溪畔情景〉（Szene am Bach.）。
第二樂章建構在 12/8 拍的複拍子，開頭以川流不息的中低音伴奏描繪潺潺溪水；而在溪水的陪伴之下，小提琴短小的旋律，彷彿欲言又止，好似鳥兒短暫的歌唱，比喻轉瞬即逝的片刻美好。
第二樂章的最後，在音樂看似正要推展至高點時，卻戛然而止——緊接在一片寧靜中的，是木管樂器相繼模仿夜鶯、鵪鶉及布穀鳥的叫聲，令人耳目一新。貝多芬直接在樂譜上標註了鳥的名字，在當時可說是相當前衛。
▶ 第三樂章「快板」（Allegro），標題為〈村民快樂的集會〉（Lustiges Zusammensein der Landleute.）。
第三樂章描繪的是村民們純樸而快樂的集會，快速的 3 拍子完美地呈現了歡樂的氣息，彷彿能在音樂中看見一個鄉間的聚會中，村民們高舉著酒杯，時而齊聲高歌、時而跳舞的雀躍場面。第三樂章的最後，一陣歡欣舞蹈後，不知不覺地，烏雲逐漸在天空聚集……
▶ 第四樂章「快板」（Allegro），標題為〈雷電、暴風雨〉（Gewitter, Sturm.）。
第四樂章的開頭以低音描繪遠方傳來的雷聲，緊接著的貝多芬改寫了第三樂章的動機，彷彿聚會中的村民們仍在聚會中，只是不安的情緒逐漸蔓延，直到雷電一轟落下——村民們終於一哄而散，只留下了狂風暴雨繼續喧囂。第四樂章是第六號交響曲中最短的樂章，但同時也是全曲中最富有戲劇張力的高潮。
▶ 第五樂章「稍快板」（Allegretto），標題為〈牧歌，暴風雨後的欣喜與謝天之歌〉（Hirtengesang. Frohe und dankbare Gefühle nach dem Sturm.）。
在暴風雨漸歇時刻，烏雲間射出了一道陽光，第五樂章就在雲層漸漸散去的時分展開。開頭先以豎笛及法國號輪流重複音型，帶入了弦樂優柔的旋律。在狂風暴雨過後，陽光下閃爍著雨珠的青草嫩葉、清新的空氣以及逐漸恢復生機的動物們，比起最初的恬靜，彷彿增添了不同姿色。整首交響曲，就在如此美好而宏大的自然景象中劃下了句點。
貝多芬 第六號交響曲《田園》嚴選版本推薦
2016 年，法蘭克福廣播交響樂團（Frankfurt Radio Symphony）與指揮埃斯特拉達（A. Orozco-Estrada）演奏的版本：
2012 年，西東合集管弦樂團（West–Eastern Divan Orchestra）與指揮巴倫波因（D. Barenboim）演奏的版本：
參考資料
1. imslp，「Ludwig van Beethoven: Symphonien, Nr.6. Leipzig: Breitkopf und Härtel, n.d. 1863.」
（樂譜資料）
2. 李芳妍（2007），「貝多芬第六號交響曲之指揮詮釋。國立臺灣師範大學音樂學系碩士班指揮組學位論文」
Author: 編輯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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